听着他的碎碎念,我不知何时再度陷入昏迷。
转日,我在昏沉间被人拖到院中。
院中趴着浑身是伤的见青。
谢乘风脸色阴沉。
“我既说了不准任何人探望你,见青还敢半夜去见你。”
“你们一个个都长了本事,不将本王的话当回事了。”
见青已经有气出没气进,棍棒仍不停落在他身上。
我跪在他脚边,一下一下重重磕头。
“求王爷饶了见青吧。”
“都是竹惜的错。”
“求求王爷……”
额头见了血。
他捏紧我的下颌,语气森然。
“你自己受罚都未曾这般求过我,如今竟然为了他求我。”
“竹惜,你很好。”
我疼得涣散,但仍听出了他的咬牙切齿。
“既然如此,你便代他受过吧。”
“陆神医的药已经制好,但我看你还能再抗一天,明日再滚来我这讨解药吧。”
他甩袖离去。
我蜷缩在地上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落回廊。
再也不见。
手臂上的凌霄花已然成型。
我已经用不到陆神医的药了。
明明是初秋,我却觉得像寒冬腊月。
肌肤上冒出丝丝寒气。
我窝在冰冷的床榻上,费力地抬头,最后看了眼星辰夜幕。
缓缓阖上了眼睛。
我大概是死了,但没死干净。
身体蜷缩在床上,已经没了气息,但灵魂却悬浮于世,没有转生。
沉思良久,我想可能是因为执念太深,轮回道不收我,于是决定跟着谢乘风找个答案。
他此刻正在陪盈兰。
深更半夜,她说她做了噩梦。
他将她圈进怀里,温声细哄。
盈兰从他怀里钻出一个脑袋,笑着问他:“是不是只有我能在谢王爷这享受到哄睡的待遇?”
谢乘风愣住。
我猜他也想到了那个晚上。
那是我第一次杀人。
对方长刀刺向他,我不及多想,将手中的剑深深刺入刺客的胸膛。